文/罗雨笙

塞涅卡是古罗马哲学家，戏剧家。他一生兴趣广泛，见多识广，几度大起大落。他勤于思考、深通世事，能于平常的生活小事中挖掘深邃的思想。在欧洲他的名字和教诲是经常可见可闻的。二十世纪末西方哲学系列书问世。这本介绍塞涅卡道德书简《幸福而短促的人生》的册子出版，受到了当时读者的普遍欢迎。

这本由124封信组成的信集，是塞涅卡写给朋友吕西里阿的。每封信论述一个专题，对人生的各个方面，诸如：生老病死、读书、友情、命运、智慧、神明、幸福及处世，以及哲学的使命、生活的价值等，进行了多方面的论述。仔细阅读这一封封隽永有趣，意念深沉的书信，犹如在倾听一位长者和知识名人情真意切的诉说。尤其是书中给我们提供了大量极富人生哲理的警句、箴言，有着极大的感染力，读来新颖别致，倍感亲切。

说起读书的道理和窍门，各人有各人的观点和看法。本栏目张文睿的众多关于读书的议论文对人就很有启发。对于读书，要讲究质量，注重选择。对什么书都是囫囵吞枣，一目十行的态度，就不可能接触到真东西，读不出感觉、新意和悟性。

塞涅卡认为，系统而有选择的阅读是重要的。他谈到：如果你想从阅读中获得你永远铭记在心的知识，你就应该花时间去研读那些无疑是富有天才作家们的作品，不断从他们那里取得养料，对于伟大人物的天才，你不要企望匆忙的接近他们一下之后，就能得到清楚透彻的了解，还必须把它作为一个整体来加以考察和研究。对待天才之作也同样，创作过程中的各种因素是相互关联着的，去掉任何一个也就是毁灭作品本身。

塞涅卡还认为，走马观花式地阅读所有作家的著作，这样的人就像刚吃即呕的食物一样，不为身体所吸收。也像不断改变治疗方法最不利于治愈疾病。所以要研读成熟作家们的作品，在浏览许多不同思想之后，选取其中一个，认真思考并力求当天予以消化。

塞涅卡的这番话很重要。窃以为有选择的读书，犹如我们的头脑在未清理之前是个杂乱无章的小屋。成年后，进行一番清理，选择性的阅读犹如搬入一些美观而有用的家俱，使小屋变得充实、协调。而有系统的读书呢？则如数学上的“合并同类项”，使各种物件各归其类，摆在适当的位置，起到应有的作用，使主人心中有数。如果见什么就搬什么，看到什么就读什么，那就不会是清爽豁亮的小屋，而变成一间杂货铺了。还有这种含义，有选择的阅读，犹如解剖一只麻雀，便知道所有的鸟类。这也是一种感觉物以类聚方式的阅读法。

中国古人曾说：君子之学，入乎目，注乎心，遍乎四体，行乎动静。小人则相反，口耳之间仅四寸耳。古人还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告诫学人“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格物致知”。这样一步一步，由浅入深，循序渐进。

在谈到交友问题，塞涅卡的这番话也是很值得借鉴的。他谈到：是否值得同某人交朋友要深思熟虑，一旦作出交友的决定，就要全心全意地欢迎他，同他谈话要忠诚坦率，就像同自己谈话一样。他谈到，智者是自我满足的人，但尽管如此，智者仍需要朋友，需要邻人，需要伙伴。他说，不仅应该在保持旧的，业已确立的友谊之中，而且应该在刚刚开始的，正在建立的友谊之中寻求最大的快乐。他强调，智者虽然无比热爱自己的朋友，把朋友看得和自己一样重要，但仍然认为生活中有价值的东西完全限于内在的自我。

上面的一番话对我很有影响，同时我以为凡是挂在口头上的朋友，大多不是内在所要表现的真实，而心中默认的朋友，确是触动你心灵，富含质量、分量、很阳光的魅力精英，是心灵上的支持者，是知己、知音。虽不见面，或很少见面，但那份友谊却很温馨。友谊是两个敏感、正直的人之间，心照不宣的沟通。

总之，塞涅卡的《幸福而短促的人生》这本书挺好，我这里只能以管窥斑。

初稿1991.1.19.

整理于2010.5.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