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剩米饭
新疆: 吴婕
如今已经56岁的云霞已经是兵团的一名退休职工,日子过的有滋有味的。偶尔云霞会想起小时候,小时候很多的记忆总是记忆犹新。
记得那是1976年,当时口粮都是人均供应,只有10%的白面。生活不是很富裕,孩子多的人家常常是一个月的口粮吃不到头,就要提前借下个月的口粮。
云霞那时七岁,在连队上小学二年级,家里还有两个弟弟。因为父亲是老师,月月有父亲的工资,家中生活比别家过的相对富裕。
云霞的妈妈回四川老家探亲,带回一些大米,那可是稀罕之物。时不时熬点清清的稀粥尝尝米香,当米香散开顿时就感觉肚子饿了,忍不住口水吞咽。
有一天晚上,云霞妈妈忍不住做了一顿大米干饭,那顿饭就像过年似的,一家人吃的很畅快。大家都吃好了,剩了一碗米饭。云霞爸爸说:“剩米饭明天早上做炒米饭,切几个玉米馍馍和米饭一起炒。”
第二天早上,云霞妈就把棚子的炉火生着了,准备炒米饭。云霞妈喊云霞把屋里的那碗剩米饭端出来,云霞心里还乐滋滋的想着鸡蛋炒米饭。
当云霞从屋里端着那碗剩米饭往棚子里去时不小心绊了一跤,那碗米饭也飞了出去,撒了一地。云霞顾不上疼痛,起身去地上捧拾米饭,这时候四邻的鸡一窝蜂的飞奔过来。
等鸡散去,地上不剩一粒米饭。云霞儍眼了,愣愣的站在那里。妈妈在棚子里火急火燎的喊着:“死丫头,端碗饭这么久,你去团部端饭去了吗?快点!”云霞带着哭腔说:“米饭豁了,一群鸡吃光了。”
云霞妈手里掂着一根小棍,怒气冲冲的从棚子里出来,朝着云霞劈头盖脸的打起来。妈妈打着骂着,云霞哭着跳着,胳膊和小腿上留下一条条红色的血印子。爸爸听到动静跑出来挡开了火冒三丈的云霞妈说:“饭已经豁了,你打孩子也于事无补......。”
多少年过去了,当云霞和满头白发的妈妈再次说起这碗剩米饭时,妈妈笑了感叹着说:“那时的生活艰难,大米从四川那么远带回新疆来多不容易,一碗米饭豁了我好心疼......打了你我其实挺后悔的.........”。
现在生活越来越好了,云霞时不时还会回忆小时候的一些场景。
吴婕:现为新疆兵团作家协会会员,第七师文联协会会员,第七师128团文联委员,128团前山诗社社长。湖南长沙毛泽东文学院新疆第七期作家班学员,出版个人诗集《一个人的地老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