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西南边陲横亘着天龙山脉,天龙山脉外围有个小山村。山村叫梧桐村,因村里有棵三四人合抱的梧桐古树而得名。山村很小,只有十几户人家。
传说曾有凤凰飞来落在梧桐树上,后因凤凰涅槃,天上降下雷劫,梧桐树被拦腰劈断,雷火焚烧了七天七夜。
夕阳西下,梧桐村被染上一层金色的浪漫,村庄的炊烟在余晖中婀娜袅袅。
村子前的田间,老农随意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细眯着眼睛望向了那渐渐日薄西山的夕阳,麻木的眼神中刻满了绝望。低头叹息道:“这个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去年大旱,颗粒无收。今年恐怕依旧如此。如果近期老天爷还不肯给条活路赏些雨水,今年的庄稼也算是彻底完了。
但这时,梧桐树下七八个的孩童玩得正欢,他们才不懂大人们的焦虑,生活的疾苦。
大家正玩得起兴,大虎指着村口喊到:“快看,打猎的大人们回来了”。夕阳中,几个村民脚步蹒跚地走来。村民们收获寥寥,只拎着几只瘦弱的野兔山鸡和半袋野果。孩子们都停止了玩耍,都在那里欢呼,有的还奔向进村的人群。
“哎,你看,三毛,你爹怎么背了个人?”大虎拉着身旁一个七八岁的男孩说道。三毛原名聂云,家中排行老三。大哥聂风十五岁,跟着他爹聂贵林进山打猎。二姐聂雨,十二岁,在家帮衬她娘王翠兰做些女红。
"爹!"聂云顺着大虎方向看去,却见父亲背着个灰袍老者。那老人白发蓬乱,神情萎靡,身上多处缠着渗血的布条。聂风肩上扛着一只蔫头耷脑的灰兔。
“娘”“二姐”爹和大哥回来了。聂云他娘和二姐从土屋里出来。他爹,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背个人回来呢?聂云他娘边过来搭手,边问道。“我们正往回走的时候,在鹰嘴岩下发现这老爷子晕倒在那里,顺便把背回来。”聂贵林说道:“三儿,赶快去请你郎中爷爷过来。”聂云一溜烟出去了。
聂云他郎中爷爷,聂德宏是附近几个村庄有名的郎中,村民平时有伤风感冒,跌打损伤都是找他医治。
“宏爷爷,宏爷爷在家吗?”
“怎么了?三儿。”
“宏爷爷赶快跟我走,去我家救人,我爹打猎回来,背了个老爷爷回来,老爷爷现在昏迷不醒。”
聂德宏收拾药箱,和聂云急忙往聂云家赶。
聂云家,聂德宏把脉后摇头叹息道:“此人全身经脉受损,伤及根本,只能说有一口气还吊着,要想恢复,很难。”
聂贵林道:“我们在回家的途中,在鹰嘴岩下,看到这位老先生晕倒在那里,当时附近没有什么痕迹,也没什么人和他一起,有可能是进山的采药人,于是就顺便背了回来,路上走了一天也未见他醒过来。”
聂德宏说道:“现在这个情况药石不下,只能每两个时辰喂少许淡水,醒不醒来就看他造化了。”
聂贵林对着聂云道:“三儿,去拿些水来,用调羹给老先生喂点水。”
聂贵林留了聂德宏下来吃晚饭,叔侄俩在院子里拉家常。
“哎……如今这老天再不下雨,恐怕今年又要绝收了。”聂德宏叹息道。
“是啊,就连山里的货也越来越少,要想打更多的山货,得进入到天龙山去。”聂贵林道:“据说天龙山里面野兽横行,甚至有些还成精了,都无人敢进里面去。”
“听说南边猫儿山最近来了一个伙山贼。”这时,聂云他娘在旁边说道。“前些天,隔壁村张大财主去镇上,路过猫儿山下不但被抢了银子,还险些丢了性命。”
“看来还是得多进山里,多打点山货。要不这日子没法过,得早做打算。”聂云他父亲说道。
聂德宏说道:“三儿他爹,明天把我家老大老二也带上,进山打山货顺便采点药材。”
聂贵林道:“二叔,我觉得你明天去和村长商量一下,注意一下猫儿山的山贼,吩咐大家没什么事儿不要出去。要出去就绕路走。”
“三儿他娘,我和风儿明天继续进山打山货,你在家照顾好雨儿和云儿,不要到处跑,不要出村子。”聂贵林对着王翠兰吩咐道。“看着一下老先生,按时喂一下水,好歹一条性命,万一明天醒过来。”
第二天,聂云父亲和大哥聂风又和村里壮年们进山打山货去了。聂云她娘会些缝缝补补的活计,带上聂雨给村子里王大户家做点手工活。聂云则在家守着昏迷不醒的老先生。
三天后,聂云在给老先生喂水的时候,发现老先生手动了,然后慢慢睁开了眼。聂云开心地喊着:“老爷爷,你醒了?老爷爷,老爷爷,你等着,我去叫我娘来。”
“谢天谢地,老先生,你醒了,都昏迷三天了?”王翠兰看着摊坐在床上的老先生说道:“三儿,快去请你郎中爷爷过来一下,就说老先生已经醒来了。”
老先生道:“多谢夫人相救,老朽感激不尽。”
王翠兰道:“前些天,我当家的进山打山货时,遇到老先生昏迷不醒,背了回来,不知老先生这么大年纪,怎么还一个人往山里跑呢。”
老先生道:“老朽姓杜,名天成,东边荆国人,四方游历行医,听说天龙山有上好药材,这才进山去采药,不想,从悬崖摔了下来,可怜我这把老骨头咯。”
王翠兰说道:“老先生伤势这么严重,也算是福大命大。”
这时,聂德宏挎这药箱在门外进来,看着老先生果然醒过来,而且还坐着床头。心里不由得一惊,全身经脉尽断,气息萎靡,居然被他挺过来了,不可思议。一双眼睛在杜天成身上扫来扫去,想看出个端倪出来。
杜天成被聂德宏瞧得一阵尴尬,讪讪地笑到:“老朽四方行医,略懂一些养生之道,身体素质比常人好些,恢复得快。让这位郎中见笑了。”“话说回来,各位都是我的救命恩人,老朽无以为报。”
王翠兰道:“老先生伤势这么严重,就安心在这里养伤,一切养好伤再说。”
聂德宏道:“杜先生,内伤很严重,看杜先生需要什么药材,尽管吩咐,早些康复身体。”
杜天成道:“那老朽却之不恭了。”于是报了一堆药名给聂德宏,开具处方。聂云她娘,吩咐聂雨去煎药去了。
杜天成看了看聂云,又向一旁的王翠兰道:“承蒙恩人一家的照顾,无以为报。老朽略认识几个字,懂点医术,如不嫌弃,这孩子就跟我识字,学点傍身技能吧。”
就这样杜天成在聂云养伤住了下来,聂云跟他学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