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榕树忧心忡忡的见证
城东事故真相
老榕树忧心忡忡的见证
文/沈溪兴
中年以上的人大都能记得，面前这株老榕树，至少己生存百多年。“我很小的时候，常常在它旁边荫凉！”一位年逾九旬、坐着轮椅被推出来晒沐太阳的邻区老住户张阿婆，曾经高兴地指着它对儿孙说。
阿婆口中的老榕树，就盘脚撑肩并披手附叶地茂盛于一个古城城东的十字路口。这里原属旧城郊结合部，经过旧城改建而成为了一个新的商业中心区，其周围左右高楼大厦林立，各道口与全城星罗棋布的交通路线互相连接，便捷了生活在该城市的居民和来往商客。
当初的古城改造工程规划设计者，之所以考虑保留老榕树的生存原貌，正基于它恰到好处的生活在该区域这个三交叉大道中间，可以自然绿化并翠点城区景观；为此，城镇管理单位的文明委，似乎象征性的也把它视若美化市容市貌的文明标志之一。
几经风霜而幸存保留下来的老榕树，不仅见证了这座古城镇的发展和繁荣，也目睹到许多人际变迁的兴衰，尤其是体现中国传承数千年的文明思想，即人类进化过程所形成的心灵中既平凡又伟大的博爱精神的行为，随着当前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世界价值观潮流，整个社会对经济效益趋之若骛，这无疑影响到大多数群体甚至整个时代人们慈善观念的转变，因此致使唯善之举渐行渐少。
深深载入老榕树页圈的年轮，虽记录着人类那些日渐逝去的真善美的既往事迹，但终究难以掩盖近年来频频再现的人为事故造成它刻骨铭心于身上累累伤痛的疤痕疙瘩与真相。由于二十一世纪之后出现了太多新传的东郭先生故事，获救的冻蛇苏醒后发生咬人一口的意外事故层出不穷，这不仅是老榕树生活范围之内的耳闻目睹事件，而且它还是其中历经许多事故的受害者。
“他妈的挡路鬼！”脸挂挫伤的酒驾者，把名牌摩托车撞摔擦破掉老榕树身上很大的一块皮，不但不反省，反而还带着满口的酒气对它骂骂咧咧。老榕树不理解，国家明文规定，严禁酒后驾车！不知为什么还是屡禁不止呢？象这种轻伤小事故，几乎天天发生在它的眼前。
“那算什么？我这条河沟里，不还经常掉下因超速行驶的各色人车！从前有落水者大都能获救，如今的落水死难人数却多了起来。”百思不解的天桥护河神，用伤感的声调，遥对数百米远邻的老榕树诉着苦；洞悉玄机三昧的老榕树借风摇头回应：“这与本城太多类似东郭先生事件的教益不无关系啊！”
“所谓东郭先生新演义纯属杜撰，危言耸听扰乱社会安定！”部分未受其害、甚而从中获益的伪君子，总淡化事件以降低负面效应或置身事外，以为就能维持社会的和谐气氛。这种自诩清高的质疑，貌似情操很崇尚和爱国。更多习惯口号高尚品质的人们，经常念念不忘被淡漠了的历代英雄人物，为的似乎是亮节个人品德，并藉其宣示仿佛试图正在实施舍生取义的表述？
不谈爱国行为，仅以日常生活的事项而言：果真见到落水者的呼救，若明确本次见义勇为将会九死一生时刻，问几人能赴汤蹈火？
“有！”——请不必举例了。那个落水获救者真万幸，也许他或她命不该绝！至于义士光荣死后之家庭怎么办——问号的较好回复是事主铭恩（家廉的事主薄礼致谢）、公众赞誉、国家大力弘扬。
老榕树记忆中不乏这样的事例。事情就出现在它斜对面那家服务社区医疗所的门口，某路人走到那里恰巧卒倒了，该所值班医生见势不妙急召120救护，途中不治而亡。初始，病属医闹…该所医生未曾确诊误施针药？真是百口莫辩！当然这与缺失围观人群的流去人证，和左邻右舍莫衷一是的圆滑访答有关——其实邻店员工们的确也不清楚，死者卒前是否进门求医诊疗、还是其人路过卒倒后，医生援手电话实施的人道救助。结果片区警察排除了非医疗事故的责任认定，社会又舆论该医疗所未给卒倒者及时的医疗处置，既丧失救死抚伤时机也丧失了医德；“倘若我给予医药抢救而不治亡故，不知他们（病属）更会如何纠缠呢？！”值班医生事后惊魂未定地用感叹作辩解。
诸如此类事件，非当事者都说明理，事关自己时基本上个个都要讨说法，难怪人们“事不关己要高高挂起”！这难道不是当下社会的现状？
社会思想道德的沦丧，让老榕树忧心忡忡。被一些人置若罔闻的悲凉事件，令人发指地愈演愈烈；故事不堪回放，事故场景若隐若现历历在目。这些事与愿违的变故，又总莫名其妙的在老榕树身上及其周围重复演绎着。
这一天，三个少年儿童一同围住老榕树，只见他们口中念念有词，小手执刀用力从它的下身树皮一笔一画狠狠刻入“树公为我作证”的字样。痛心的老榕树，待弄清楚发生在这群小孩子身上的事情原委，怜悯地原谅了他们对它树身伤上加伤的这种失去理智的举动。
事情原本不太离奇，地点发生在距老榕树不远的一处套房居民大区的庭园内。正当人们欢庆甲午年的快马奔腾而至、温馨分享春天带来的和风丽日的时候，小悦他们三个邻居小孩，喜聚在居住区庭园内也边沐浴着朝阳边玩着耍。
“快看，那边有一个老爷爷跌倒了！”眼尖的小悦突然发现状况，不禁焦急地对伙伴们唤叫起来。大家快速一涌上前查询，只见老爷爷躺卧地上己经人事不省了。“快来救人啦！”随着小伙伴们敞开噪门不断的大声呼喊，闻讯赶来老爷爷的儿子，立即随手拨打了120求救。
“希望老天保佑老爷爷平安！”望着120救护车带着老爷爷急驰而去，与同伴继续玩耍的小悦，在心里默默地祈祷。
时隔不久，老爷爷苏醒后依然留住医院观察。然而令小悦这几位小家伙不明白的是，老爷爷的儿子很快找上小悦他们的家门，竟跟家长们要讨说法，同时也报了警，理由是小悦他们于玩耍中撞倒了老爷爷而致病入院治疗，家长应支付医疗、营养及善后费用等。
老爷爷那个不讲道理的儿子，根本不容小孩子们的分说；小悦他们的父母们也被闹的感到非常烦恼，更苦恼找不到事发当初二人以上目击者的有力证明。在那些日子里，除了父母的唠叨怒骂，小悦想不起是如何度过的。
不得已，家长们便用最原始的办法，即每户的家长每天轮流举着求证的牌子，辛苦地站在该居民区的出口，苦苦寻求住居区内的好心目击者，能够勇敢站出来作证平冤。
真是皇天不负苦心人，最终真的有目击者站出来说明了事实真相；与此同时，警察同志也揪出了故意逼使老爷爷编造他人撞击跌昏谎言、企图诈骗钱财的那个利令智昏令人作呕的儿子。
经过这次事件的无辜牵连受累，三个未成年人的小孩，在其幼小心灵里，无疑已经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划痕和阴影，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将是难以弥合或消除的。这从小悦愤怒地用双手拼命撕掉贴在墙上的好几张《三好学生奖状》，及至小伙伴们用刀狠刻榕树盟誓的行为上得到了佐证。
“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而现在好事多磨！真是今非昔比、事过情迁！”望着每天从面前身后络绎不绝的行人和川流不息驶过的车队长龙，老榕树黯然嘀咕叹息。
古城新生活，春宵不夜天；老榕树早己适应了现代化都市持续在深更里的喧嚷声，所以它一如既往逆风抖擞、枝杈飘动，丝毫不敢产生半点的困意。
“有抢劫！”一种女人惊恐不安的吭厉尖叫声，隐隐约约从远街持续传来，接着便窜出一窃贼一路几乎没人敢于拦截的现身经过；气的叶发挺直又无可奈何的老榕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旁若无人般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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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溪兴闲情偶记集》旧稿回放
编辑于2024-04-27 05:2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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